火童

【开久组/刀】谎言三遍（二）

*相良第一人称视角

*真相是假

漆黑的的夜色过于鲜活，于是子夜的月被黑色湍流咬碎。薄薄的一层皮挂在铁灰的坚硬的栅栏上。泛着冷光。他坐在蓝色的塑料板凳上小憩。我看着他，沉默良久，重新摸了根烟点上。他不再相信我的鬼话，用镣铐将我捆绑。他给我的烟已经被自己消磨了大半，舌尖被着迷人心魂的小东西撩拨的干燥。手指间夹着的烟，却是从前常吸的品牌。

“结果怎样？”

年轻的警察推门打破最后一丝平静美好的局面。他被推门声惊醒，猛然间从椅子上站起，下意识地去寻报告结果。年轻警官手里的纸页被他晃得响。我窥见他的脸色从日出转成日落，越来越沉，最后竟跟这子夜一样。他不可置信地迈步朝我冲了过来，怒气冲冲地，像我第一次与他坦白时的模样。栏杆拦住他前进的步伐。此刻，我竟握不住一根烟，烟灰簌簌掉落在手背上，零星的火星烧伤手背，灼烧的痛感从手背一路向上，试图突破眼眶。

“警官，我都跟你说啦，我能说的都说了。放我走吧。”

深夏的子夜天空蓝的可怕，衬着一颗一颗的星子，落在他眸里又一颗颗的钻进了心里。拘留室的气温着实够低，于是那手铐的温度也跟着低了起来。我勾着嘴角，大大方方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将手伸向他的面前。我还想要一支烟，于是我低着头在口袋里找寻。他无可奈何地将那镣铐开开。我也得以拿到一根烟。拿出火机来，“擦”的一下，又燃着了一根烟。

我的烟瘾愈胜，心里越发烦躁。

我笑着面对他，望着他明亮的眼底，他的眸底盛着的是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。四目相对，再也无言。其实，哪里来的无言一说。毕竟，他曾经是我的支点。

“喝一杯吗？我请客。”

“走啊！智司。”

站在一旁的年轻的警官瞪大了眼睛。他路过他时，贴在他耳畔低语。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。我转着手腕立在月光里笑眯眯地看。他出了屋子。那个年轻人就立在原地，看守着我。世人都觉得我犯了错。也不算猜错。

“你迟早会再回来的。”

“哈？我？”

闻言不可思议的出声，连带着眉毛都高高的扬着。憋屈了一晚上的怒火就那样被一句话勾了出来。迈步向前走至他的身侧，转了转手腕。

“袭警可是要被拘留的。”

他换了便服走进屋里，慌忙地出言制止我的行动。我看他，一脸笑意。终于觉得这件事情变得荒唐无趣又讽刺。那副板正的模样真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。

“算了。喝酒。”

他不再叫我的名字。我也不再强求他的信任。他用虚假的光照亮了我的青春。他是我的月亮。

月的光是窃来的，苍白而耻辱。